这话受了重伤的钟鸣声却是听明白了,此情此景凭空生出了大大的勇气来,“为何不可,容兄,我和她情投意合,我此生只喜欢她,只爱她,你府还有那么多人,能不能,能不能就让我把她带回去?”
情投意合?情投意合!
容澄双目慢慢变红,简直被这四个字给气得理智全无,若不是怕这厮就此咽气,他还想再补几脚上去。
最后他也不管什么王爷的威仪气度了,几乎是咆哮着质问:“她不过是昨日和你只见了一面,如何就喜欢你了?分明就是你巧言令色哄骗了她!她入了王府就是我的女人,我绝对不会把她让给你!”
钟鸣声看着面前愤怒到了极点的容澄,心只有多年来压抑着的对心爱女子的爱恋,也是不管不顾地去争取。
“如何就只是昨日见了一面,容兄你不知,在你之前,我和阿宁便是互相表明了心意。昨日我就看出来了,你满腔爱恋都是给了那新入府的姑娘,既如此,你何不成全了我和阿宁?”
“阿宁……“容澄听到这个名字身子一顿,脸上变幻莫测,半晌后松开了自己好友的衣领,回到了那黄花梨木制的椅子上,“你和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钟鸣声心一喜,看容澄缓和了态度,只道是自己真心实意感动了他。他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当年和季宁的过往告诉了容澄,“……容兄,当年我受家长辈阻扰才迫不得已和阿宁分开的,后来你碰巧遇上了她,我只道自己命不好。见你对她好,给了阿宁我不能给的安稳幸福,我一直都是默默祝好的。”
“那你为何昨日就忍不住见了她?”容澄语气凉凉,已经很难说出自己眼下是什么感受了。
拔了萝卜带出泥,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后院不稳到了这样的地步,一个两个怕都是前世红杏托生今生专程来气他的。
“我……我心里只爱阿宁,这么多年不娶我家长辈也是不如当年那般反对。再者昨日明明,明明就是阿宁生辰,我却看着你不住地往那位新进府的姑娘看去。
容兄我知你并非那等朝三暮四的人,既然你已经有了更喜欢的,阿宁你就不能还给我?你放心,我这些年除了昨日,并未再与阿宁有多少私交,她,她念着你的好,对我……对我还是有所保留。”
想来这便是他昨晚喝酒消愁的缘故了,自己倒是没有看错那季宁。知晓这两人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后,容澄总算是慢慢把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放回了胸腔之,轻轻抿了口清茶,他才恢复慢条斯理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的好友。
“既然你们两个之前并未酿出什么错事,我也不是那等心胸狭隘执着于过往的人。看在我俩之前的交情,方才那一脚便算作是你昨日的惩罚,你回去吧。”
“容兄……“
“阿宁既然入了我王府,那就是我的人,你们两个之前有缘无份与我无关,也怪不得旁人。我还有其他要紧的事,来人,送客。”
容澄送走了失魂落魄的钟鸣声便再不管他,他一刻都没有忘记桃夭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容澄揉了揉自己隐隐发痛到额头,整个人如同一直旋转不停的陀螺,很一群身材高大魁梧的武将就走了起来。
“还是没有下落?”
为首的武将把头低得很低,声音嗡嗡地回了声,“是。”
“废物!她不过是个弱女子,难不成还能飞了天?!”容澄烦恼地骂了底下这群无能的,隔了半晌又道,“既然城找不到,那就去城外沿途的村镇去搜寻,活要见人死要……反正本王一定要找回桃夭。你们其,若是有人率先找到人,官升三级,赏金千两;但若是寻不到……那就不要跟在我身边,都滚回京城去吧。“
容澄话语一落,厅堂下的所有人都苦起了脸,他们是皇帝陛下亲自派来供爱子驱策的精卫,但若是被王爷这样遣回去,那还能有什么前程!
容澄一连又在王府里枯等了几日,城外的官兵还是一无所获,倒是那自愿请命戴罪立功的绵喜有了些进展。
“王爷,奴婢这几日又是将府下人一一仔细排查了一番,当日就是这个看门的小厮曾经给姑娘传过一次纸条。”
那小厮一向在偌大的王府是最不起眼的那种,为人也是沉默不爱说话的,如今看到千尊万贵的王爷拿着那样可怕的眼神看着自己,差点就要昏厥过去。
“王爷饶命啊,我当日并不知道桃夭姑娘要离开的。她之前嘱托我,若是有人让小的给她传信,就得立马不惊动任何人把信给她的。桃夭姑娘天仙般的尊贵人物,又是受王爷您的宠爱……小的,小的实在是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啊!”
“蠢材!”一旁的绵喜看了眼自家王爷愈发阴沉的眼眸,率先就给了那糊涂的小厮一巴掌。
“你想想自己到底是吃着谁家的饭!你是咱们王府的人,自然要事事以王爷为先,那姑娘要你做事,你就算不敢拒绝答应了,也是该尽和王爷秉明才是。如今姑娘因为你送的那封信离开了,你要我们怎么办?!”
那小厮被绵喜一顿痛骂,也是清醒了不少,立马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认错。“王爷我错了,小的错了,饶命啊!”
“那信封写的什么,你可曾知晓?”
“不知,小的哪敢看主子的信?况且我也识不得不识字。”
“那送信之人呢?”
“当时天太黑,未曾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