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这犹豫出神的片雾,江宴将她揽入怀中,再次俯首深深吻住她的唇。
直到感觉她快喘不过气来,又恰巧上面的动静雾时平息,江宴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温庭姝头抵在他的怀中,待喘匀气,意识恢复清醒之后,她才升起一股强烈的懊恼,她究竟做了什么?她僵着身子,不敢抬起头去看江宴此刻的神色。
"爷,我突然有件事很是好奇。"
上方忽然传来苏雁儿娇懒无力的声音。
"嗯,你问。"宋子卿声音有些哑,声音带着些许宠溺。
"我看少奶奶平日里端庄守礼,难不成在床上也是这般?"苏雁儿笑问,宋子卿平日里重规矩,她若问这种涉狎的问题肯定会引起他的不满,但此刻他领略完一番软玉温香,对她便多了几分纵容。
温庭姝听闻苏雁儿竟说出如此不合礼数的话来,脸一红,内心很是不悦,对于温庭姝而言,行房-事无比的隐私,是不可与外人谈及的,她十分害怕宋子卿会接苏雁儿的话,说一些令人难堪的话让江宴听去。
"雁儿,不可这般没规矩。"宋子卿斥责了她一番,但听他声音并不是很生气。
床榻动了动,听着像是苏雁儿翻了个身,依偎在宋子卿的怀中,她娇声撒娇∶"爷你就说一下,我出去又不与人说,你快说说,她在床上是如何个模样?可像我这般?"
温庭姝听着苏雁儿的话,气得险些要哭,而就在这时江宴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着她的情绪,温庭姝怔了片刻,更加有股想哭的冲动,只是强忍着这股羞愧的情绪,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宋子卿被苏雁儿撒娇得没办法,只能回应她,"僵硬无趣,她自然是比不上你的。"只是话说出口他便有些后悔自己的轻薄,温庭姝乃是他的妻子,他应敬她,只是话已说出口,再难收回,不愿再讨论此事,他柔声与苏雁儿说道∶"睡吧。不说了。"
苏雁儿得到满意的答案,在他怀中闭上眼,沉沉睡去。
温庭姝这边却因为宋子卿的话又恨又气,她没想到宋子卿竟如此轻薄,拿他们夫妻的私密事与旁人说,如今这些话还听入江宴的耳中,温庭姝浑身禁不住颤颤发抖,她如今还有何颜面做人?
上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两人大概已经睡熟,江宴这才放开温庭姝,低声道∶"我先出去看-下,你再待一会儿。"
温庭姝只想赶紧离去,但又怕被上面的人发现,她此刻完全没有主意,听闻江宴的话只能点点头,在江宴从她身旁跨过去时,两人四目相对,江宴动作顿了一下,温庭姝别开脸,有股难言的暖昧在两人的眼神中浮现。
江宴没说什么,若无其事地从床底下出去。
江宴出去之后,温庭姝等了片刻,没等到江宴回来接她,她不由担心江宴就这么撇下她离去,她根本不敢出去,既担心被床上的人发觉又担心出去被人撞见。
就在她惶恐不安之时,一只修长的手从外头伸进来,温庭姝心瞬间一松,忙将手交到他手上,由着江宴牵引着自己从床底出来,她浑身绷紧,不敢回头看床上的男女,江宴回头瞥见她芳容失色的模样,不由摇头失笑,带着她逃出了这个将令她留下巨大阴影的屋子。
离开庭院,穿过甬道,来到院子小门前,温庭姝紧提的心终于松懈下来,她不禁有些腿软,再也走不动路,江宴放开了她,斜靠在门板上,含笑从容地看她。
待温庭姝心情平静下些许,她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告诉江宴通往她住所的路,他为何如此熟门熟路?
"今夜之事除你我之外,不会有第三人知晓。"江宴仍旧随意地靠着门上,光线昏暗,温庭姝的面庞落在他的凤眸中,看不大清此刻的神色。
他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温庭姝面上又火辣辣的燃烧起来,没想到自己堂堂世家小姐,竟然躲在夫君和小妾床下,还撞见他们干那羞人的事。
温庭姝更没想到这宋子卿如此轻薄,竟然与苏雁儿说起他们夫妻的私密事,那一句"僵硬无趣"定被江宴听去,温庭姝只觉得没脸见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温庭姝恨透了宋子卿和苏雁儿这两人,他们竟如此的差羞辱她。
可自己又有何资格指责他们?她竟然躲在他们的床下,还任由旁的男人亲吻她。
江宴知道她定因为方才之事耿耿于怀,他对宋子卿对着自己的小妾讨论与正妻床第之事并不赞同,至于宋子卿那一句''僵硬无趣'',江宴心中更是不以为然,让女人变得僵硬无趣,只能是他本事不行。
但这事江宴也不好劝慰温庭姝,他直起身子,冲她走来,携起她的手,眼神专注地凝望着她∶"戏要散了,我先去了,我明夜再来找你。"
温庭姝却猛地抽回手,她庆幸此刻是夜晚,江宴看不清她的神色,"江世子,你误会了,我没有打算与你再继续来往。"
她像逃避似地往前几步,想要打开小门回去,江宴却一手用力地撑在门上,阻止她开门,温庭姝回身蹙着眉望他。
江宴凤眸微凝,他以为她让他亲吻她,便是同意了与他继续来往,而今她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令人有股她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错觉,尽管这端庄持重的大家小姐与负心汉一词完全不沾边。
"既然拒绝我,为何又要接受我的吻?"江宴表情变得有些冷峻,随着他的话语,他一步步逼近她。
温庭姝一步步后退,直到背贴着门板无路可退,惊慌失措道∶"这……江世子,是妾身一时糊涂,江世子可否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能。"江宴俯首凑近她的面庞,手轻抚着她的面颊,想着她此刻需要冷静一番,江宴没有迫她太紧,只是冷声道∶
"记住我先前说的话了吧?如果你拒绝我,就不要干涉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留下这一句冷漠的话语后既转身离去,没片刻便消失在了浓浓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