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见他终于醒过来,松了口气,朝他解释道:“我与芜秋赶到之时,那洞穴内部不少已是坍塌,好在内里错综复杂,也有够四通八达,芜秋带我寻了另一条路径,虽费了不少时间,我寻着主人的气息,这才找到主人。”

月离弦点点头,问:“是你帮我疗的伤?”

“主人那时的伤势看着吓人,但已然被控制住了,我只是在这之后才帮上些忙。”

被控制住。月离弦抚向包扎处,他曾最为顾忌的情况,这形容真是恰当极了。

月离弦撑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是被安顿在屋里,他见不到仙宫翎,就急迫的要下床。

天元拦住他急切动作,稳声道:“真君那里有芜秋守着,无人扰。”

月离弦这才缓上许多,穿好鞋靴,有些迟疑:“师尊他……”

“主人,我问过芜秋,眼下情况,芜秋也未能断定。”

“是吗。”月离弦踱步到门前,看上去沉稳非常,一把拉开门。

“主人。”

月离弦把着一扇门,半只脚已然踏过门槛,闻言回眸看向他,似在无声地问“何事?”

自他醒来,天元就没在他眼里看到过分忧色,像这样冷静本是好事,却也越发让人难安了。

月离弦却看出他想法,紫眸定定,无太多情绪,却似是盛着浩渺,也没等他再问话,背身走了。

天元只觉他这一觉醒来,又有了许多不同。

月离弦稳步落在长廊,打量着周遭景落,突然有些走不动了。

“天元。”

天元来到他身旁,月离弦眼神落向一旁,问:“这地方,你是从何处寻来的?”

“主人那时的情况实在不适合露宿,我本欲随意搭建一处充当避所,芜秋却在后山采药时发现了这现成的落脚处,就过来了。”

月离弦似有所思,胡乱应了声,脑中纷乱不已。

这里太过眼熟,分明就是他不久前在梦里亲历的那条长廊……哪里有这种巧合?

越往前走,他就越肯定这点,步子就越沉了。

好在天元要他去的不是那个方向,在那转角处,就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月离弦虽心里抗拒,可这时却不禁往后看了一眼,“天元,方才若是再往前,可有什么?”

天元想了想,“一处宽广的湖,湖上好像还有个偌大的水亭。”天元有些不确定,补充道:“应该是水亭,构造有些奇怪,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月离弦确认了想法,忽地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

天元以为他只是着急了,亦极快的跟了过去,没多想。

芜秋把棺安置在了一处地窖里,月离弦顺着阶梯走了极深,这才看见他。

这里地窖宽阔,透着凉气,但是黑极了,芜秋就这么坐靠在一旁的角落,动也不动,若不是睁着眼睛,都要以为他是睡着了。

壁上分明有蜡烛,月离弦刚想靠近,天元已然出手,一排排燃起微亮,这里总算多了些光来。

芜秋看向他们,站起身来。

“师尊如何?”

芜秋看向棺里,那口棺已是完全呈现透明了,月离弦细细打量过去,较那日相比再没有更多变化,不知幸或不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