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无召?”洛银河问道。

墨为称是,笑道:“每天看您累得跟什么似的,无召还不好吗。只是姜大人来了,在花厅等了您一会儿了。”

姜大人?洛银河一怔,没反应过来墨为在说谁,便道:“哪位姜大人?”

墨为“咳”的自责一声,道:“是小的说得不清楚,是姜远将军。”接着,他又补充道,“昨日您泡的药浴,是姜大人给的方子,八成是关心效果吧。”

这倒也不奇怪,姜远祖上是蒂邑族人,家传一些医蛊奇术,八成是李羡尘心焦自己的沉疴久已,才找他帮忙,调配能配合针灸汤药的药浴材料。

果然,花厅里姜远给洛银河见过礼,便问效果。得了洛银河一番称赞,姜远起身欲告辞。

只是看着,又略有些犹疑,洛银河便问道:“姜兄还有何疑虑,不妨直言。”

姜远眼睛瞟向墨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洛银河笑着向墨为道:“你去看看午膳吃什么,若是太素,就加两个菜,一会儿留姜大人用午膳。”

支走了墨为,姜远才低声道:“下官……下官有一事想请教大人,但这事……”

看他如此扭捏踟蹰,洛银河笑道:“姜兄若是犹豫,一会儿墨为回来了,可就没机会说了。”

“下官想问,当日大人被丰徽公主劫掠,公主可曾提到过,驸马姜图……”

原来是这茬儿,洛银河当日被丰徽公主劫掠,朝中知道的人,该是只有皇上和李羡尘,大约还有挑起事端的梁相。姜远是李羡尘的裨将,知道倒是不奇怪。

他是想问他哥哥的事情。

洛银河正想着该如何回他,姜远却直接问道:“他……是否死于丰徽公主之手?”

“姜兄是从何而知的?”这事儿,当时洛银河连李羡尘都没告诉,毕竟公主与那姜图,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谁知洛银河这样一问,姜远便认定他这是承认了,倏的起身,面色凄恻,像是自言自语道:“竟然……你们果然知道。”言罢,转身便走。

洛银河赶忙抢上前去拦他,一边言道:“姜兄,这事剧在下所知颇为蹊跷,你莫要听信一面之词。”

结果姜远耳朵聋了一般,头也不回的走了。

洛银河顿时觉得,事情要坏。

正巧这时,李羡尘回府了,洛银河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给他。

李羡尘先是皱眉在堂前踱步两圈,忽然转向洛银河道:“你当日为何不与我言明?”

洛银河闭上眼睛舒出一口气,也不知他是心大还是怎么,在这当口跟自己翻旧账,答道:“怕你一时意气……”

他话还未说完,李羡尘忽然就笑了,凑过来在他唇上极快的一吻,道:“知道了,别急,我去追他。”

直到日头西斜,李羡尘才回来,见到洛银河叹道:“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

洛银河问道:“可这事情,他是从何处听来的,你问了没有?”

李羡尘道:“前几日,他借调到二皇子府上值守,二皇子说漏了嘴。”

也是,这等深宫秘事,大约也只有宫妃皇子,知道一二。

可若是往阴谋的方向去想,以梁珏和二皇子的关系……

洛银河的心思还在姜图身上,李羡尘却转了话题,道:“我顺路去见了俞和安的老丈。”

俞和安现在就如热锅上的蚂蚁,虽然人还没被下狱,心却早就不安定了。洛银河一个闪念,便知道李羡尘去做什么了,便笑着问道:“谈妥了什么?”

李羡尘一挑眉毛,笑而不语。

还卖起关子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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