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水(2)

金枝与恶狼 遗珠 2306 字 19天前

梁铮见她如此,心头化成满腔柔。

他还没怎么她呢。

倒先跟个小水人似地掉泪了。

他揶揄道:“那时踩着我,可不见你怕成这样。”

“那、那时候是……”李含章哑然。

她无从反驳。

为了试探梁铮的伤痕,她确实踏过他的腰腹。

但那时候,他是蒙着眼的呀。

虽然让他瞧见她的脚,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双足是立身之底,多脏啊。

李含章讲不出话。

不想当着梁铮的面嫌自己脏。

她只好咬唇,用阑珊的泪眼瞪他。

梁铮被那两片软酥酥的眼刀磨得难受,低下头,投降似地笑了一声。

他面庞暗落,眼神叫人看不清楚。

嘴角却显然是扬起的。

“是我甘愿的。”梁铮口吻认真。

他从前没有过女人,自然不会怜香惜玉。可如今栽在李含章手里,半是受本能驱使,半是他主动摸索,恨不得一点委屈都不叫她受。

别说被她踩几下、为她捏个足了。

哪怕是被敲骨吸髓又如何。

许是从梁铮的话中觉出几分柔软,李含章转开了目光。

她想问些什么,可犹疑朦胧未明。

令她不知该问什么内容。

颊边仍在烧着,温温烫烫,有暖流融往心头。

李含章松指,握住软被的边沿。

“好罢。”她轻声道。

他在一点点地将她牵出那无人造访的领地。

她胆怯,只敢一点点地向外探头。

可她并不讨厌。

她……不讨厌和他这样。

榻尾处的被角稍稍提上来了一些。

白嫩的小脚冒了出来。

“就一会儿。”李含章埋着头,“一小会儿。”

梁铮轻轻一笑。

将那对雪足纳入掌中。

李含章的脚很小巧,细腻莹白,趾如珍珠,摸着却有些寒凉。

二人都没再开口。

她红着脸,而他专心致志。

谁也没有去问那一小会儿究竟是多久。

随着梁铮逐穴按捏,李含章的腹痛竟当真减轻不少,连最初的紧张也逐渐消弭。

这人一舒坦,就容易胡思乱想。

望着被上的绣纹,李含章出神凝思。

梁铮这个大坏蛋,手法虽然生涩,但确实有些作用。

可是……他又是自哪里学来的?

还与月事相关。不是说他干净得很吗?

小孔雀顿时被醋溜了一遭。

李含章颦起小山眉,恼恼地盯着榻尾的男人看。

梁铮头也没抬:“同魏子真夫人学的。”

他倒是很懂她的心思。

“今日在西市碰上,就说了两句,道是魏子真常为她推拿,疗效很好。”

李含章一怔,目光软和下来。

原来是同虎娘学的。

咦,等等——她还没问呢!

梁铮主动交代,好像她可在乎了似的。

李含章高抬下颌,娇矜道:“本宫又没问你这个。”

梁铮没答话,极勉力地忍着笑。

压不住上翘的唇角。

李含章见状,心里又羞又急,将双脚挣出梁铮的大掌,缩回被褥里。

“不准你捏了。”

她的小脸漫着粉,像迎着晚霞的桃花。

“你出去,本宫要喝汤了。”

当晚,梁铮搬回了北堂。

他再入内时,李含章还没睡。

那碗当归乌鸡汤倒是被喝了个干净。

梁铮一进来,李含章就钻回被褥里,躲着不理他。

只有乌黑如云的长发留在外头。

乍看还怪渗人的。

梁铮没点破她。

他心里高兴都来不及。

求爹爹告奶奶,可算跟小妻子睡回一间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