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从床上下来,循着声音一头雾水地走到客厅。
到底是谁知道他的本名。
郑北溪穿着一层白色轻纱,正桃腮粉脸地端着茶杯坐在沙发上,她冲旁边几只躺在血泊里的死鱼使了个眼神,说:“你昨天吓到我了,这些鱼都是你从酒店大厅的池子里捞出来杀掉的,幸好是后半夜,被人看到该怎么办啊。”
“你刚叫我什么。”
“韩恪。”
“我怎么到这的?”
“你不记得了吗,难怪,那昨晚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郑北溪笑着说。
韩恪不可思议地盯着鱼的尸体,它们的死状格外暴戾,内脏层层叠叠地裹在一起,猩红色的血气弥漫到了6月1号当晚的回忆。
他身体里的疼痛迅速烧热,他仿佛看见一家人的灵魂穿着白色长袍,从他的身旁顺次走过,又错过。
韩恪狠狠瞪了眼躺在地上揉头的小武,厉声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小武摇了摇头:“我刚醒,不记得了。”
郑北溪以为韩恪在质问她,挑起杯中的茶包,双腿蜷曲斜在沙发上,强颜欢笑道:“把事情推卸在别人身上,就是你的一贯作风吗?唔,就和你们家的案子一样,告诉警察说你目击到了凶手,可你怎么还活着,真有那么好心的人会放你一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