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韵赶到的时候,陈循已经冻得快没知觉了。

“你傻啊,衣服怎么不穿!”黄秋韵又生气又心疼,领着他到附近找了家面馆,为了能在里面蹭点暖气暖暖身子,她给陈循点了碗牛肉面。

陈循还是上午的时候啃了一小块面包,他以为到了飞机上能吃顿好的,连水都没喝,就这么干巴巴地嚼了几口咽下去。

现在他饿急了,捧着碗就开始呼哧呼哧地吸溜面条,什么形象都顾不上。

黄秋韵瞧出情况不对,倒也没急着问,等她儿子吃完了,她才说:“你跟我说,今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陈循盯着碗里的面汤看,那上面还飘着几片香菜叶,“太太不想让我跟过去,就把我锁家里了,我出来以后就给他打电话,打不通,我去机场,飞机已经飞了,然后我就去他寝室找他,他室友说他上午就走了。”

黄秋韵越听心思越沉,她当然知道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那小子还是没看上他儿子,哪怕肚子里揣了个崽,那小子也不稀罕。

“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走吧。”

“嗯,吃完了。”陈循声音很轻,像是忽然之间变小了,又成了那个鼻孔下挂着两条鼻涕、无限依赖自己母亲的小屁孩。

陈循去了他妈妈那里,合租的那个阿姨晚上要上班打夜工,他妈暂时睡在了人家床上。

老式的那种白炽灯,光线偏暗。

“明天我带你去医院,这孩子我们不要了。”黄秋韵忽然说。

陈循睁大了眼,仔细看,他的婴儿肥消去了很多。

“你不想也没办法,人家没看上咱们,这孩子生了也不顶用,生下来只会拖累你。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些有钱人一个个都精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