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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儿一哭,连带着金喆心里的难受也溢出来,两个人索性抱头痛哭了一会儿,即为这唏嘘不已的命运感慨,又为那不知何时到来的审判而害怕。

哭过了,两人絮絮谈起话,她们这两个月耳闻目见了太多事,都有一肚子消息要互通有无。

白果儿因为能进宫,又有白老太医托京中人照拂,各官署衙门也有人脉,因此探得的消息远比金喆广上许多,这可算是给一直云里雾里的路金喆拨开迷障了。

“现下京中最重要的就是处置浣州发生的两起大案,一曰‘宣案’,是为二皇子裴宣意图谋逆;二曰‘白案’,是为浣州山匪白辞率多股地方藩军起事。两起案子夹缠不清,表面上看一个是家贼,一个是外寇,实际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宣’全是为‘白’做嫁衣。”

路金喆唬了一跳:“白辞也是宣党?”

白果儿颔首,“可以这么说。你还记得八月十五,浣州行宫那晚敕蓝花月夜,花船上女孩子哭天抢地说看见陛下在小楼上眺望,疑是要采选秀女,她们嚷嚷着要下船,阿蛮无奈,只得同意停船靠岸,后头的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我知道,就是因为这个,阿蛮自责内疚不已,才进得宫。”

“对。那些女孩子,你当时还说怎么瞧着眼生,你可知道,她们是什么人?”

路金喆摇摇头,推了白果儿一把,那意思是别打哑谜。

白果儿瞧瞧附耳,说了一个词,金喆诧异,妓|子?

“是白辞特地找来的,这事瞒不住,后头缇骑亲自去了一趟浣州,押送了好些乐籍女子上京来,咿咿呀呀全都关在大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