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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漫长的两年过去后,在听到她果真供奉一盏长明灯时,会那么生气,不,是埋怨——你畏难与我决绝,两不相干。与谁婚娶,与谁白头,与谁厮守,你都不管。

我虽怨,但可以理解。

可你却以余生请愿,供奉一盏灯,祈佑我此生无虞,长命百岁——你指望一盏灯,那为什么不自己来呢?

“路金喆,敬德二十年那场雪,就当没有下过,成嚒?”

路金喆埋头在那片薄薄金纱上,闻言呜咽一声。

“好。”

……

两人这一通吵、怨、剖白,全部发散完,路金喆不知道他怎样,只觉得自己魂儿都透亮了。她停了哭,也臊得满脸通红,忙挣扎着站起来,大约是哭岔气了,仍旧抽噎着,翻了翻荷包。

抽出一条手帕,拭了拭眼角泪痕。

那手帕带出一串东西,咕噜咕噜,几乎掉在地上。

裴宛眼疾手快,一把捞了起,递还过来。

路金喆推了推,没拿,臊眉耷眼地道:“嗯……那就是给你的,正好你收着罢。”

裴宛低头打量手心里这物,俩都没有巴掌大,毛茸茸的,中间覆着锦缎,各绣着一只蹲坐的金色神兽,狻猊睥睨,这是一对暖耳。

“真是送给我的?别是哪件没处用的毛料,纳给猫儿狗儿的罢?”

“……那上头是皇室家徽,我就想给猫儿狗儿戴,也不敢呐!”

裴宛漫应了一声:“也是,谁叫你是绣的它呢,那我只好收下,免得叫人看到,治你的罪。”

“……”

绣个狻猊睥睨暖耳就被治罪?我还造过大印呢!路金喆在心里愤愤地说道。

“怎么闻着还有一股子,奶酪味儿?”这阵子在北境多地流连,裴宛对这股子腥香味记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