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风筝呢?”

“别着急,咱们过去摘下来……”

孩子肯定要来摘风筝,嵇雪眠不想被孩子看见段栖迟流血的场面,翻身下马,一边抽了一下,果断把两匹马赶走。

这坡上的野桃花树开的茂密,嵇雪眠不假思索,一把将段栖迟推进树丛里,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嘘,别说话。”

段栖迟的声音很低,像是呢喃,“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我?”

嵇雪眠思忖片刻,也算是实话实说,“皇帝有旨,叫我留你狗命。”

只字不提其他的,话说的虚无缥缈,拿皇帝来制他,段栖迟不服。

不过,饶是段栖迟也捉不定嵇雪眠的心绪,便如常道:“这不是借口,杀了我,你家小皇帝的位子坐得更稳。”

段栖迟嘴角噙着笑,“还是说,你怕我死在南疆,京城局势会失去你的掌控?”

嵇雪眠冷冷警告他:“我自然有我的考虑,你不要管。”

段栖迟悠哉道:“不管?你不杀我,还不让我问你?未必太霸道不讲理了吧?”

嵇雪眠一怔,被他气的直咳两声,刚想说点什么,眼中却映出他突然放大的眼眉。

“你知不知道,一看见风筝,让我想起当年,”段栖迟顿了顿,“司伶的眼睛一如既往,还是那么好看。”

“你——”

嵇雪眠一退,撞上树枝,脚踩了一地的碧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