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皇后拉着五公主一路往东宫的寝殿去,被踹晕的太子殿下已经醒了,御医过来还没瞧见人又被轰了出来。

砸出来的砚台都险些丢到了孟皇后身上。

孟皇后命人将寝殿的门关上,踢开脚边的砚台,蹙着眉往里走。

太子见孟皇后瞧着他,眼神缩了一瞬,轻唤了声,“母后。”

孟皇后靠近床边,浮草立刻命人抬来椅子。

她在椅子上坐下,尽量好声好气的道:“太子今日为何突然要娶郑府的表小姐?难道也像你皇妹一样,被郑府的人迷了眼?”

郑府果真一家子狐狸精!

五公主牧昭昭不乐意了,嘟囔道:“母后,我喜欢帧哥哥不关他的事!”

甄嬛后横了她一眼,喝道:“你闭嘴。”

牧昭昭立刻不敢说话了,站在一旁绞着手指头。

太子牧准倔强道:“反正孤就是要娶郑府的表小姐,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人抢到太子府,让牧危也尝尝失去喜欢人的滋味。”

孟皇后眼眸微转:“琼王当真喜欢那丫头?”

太子点头。

“所以,你抢那姑娘只是因为她是琼王的心头好?”

“自然。”

孟皇后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噎了一瞬,气道:“你糊涂!如今郑家给他撑腰,你犯得着在这儿女情长上死心眼,平白惹你父皇厌弃。”

“你性子也得好好改改了,这里不是淮阴,你如今是太子不是世子,天家父子不能同以前那样。”

太子牧准执拗道:“我知道,可我还是要将她抢过来。”

孟皇后劝道:“这个不急,只要你将来登上皇位,就算她嫁人了将来不还是你的?”

“那不一样。”他就想现在将人抢过来,慢慢折磨给牧危看。

“怎么不一样?”

站在一旁的牧昭昭脸有些臭,不高兴的道:“皇兄以前不是喜欢将军府的柳染吗?整日挂在嘴边,如今怎么就突然要娶别人了?”

牧准脸色一白,头都有些晕眩。

牧昭昭毫无所觉,又接着道:“不过柳染好像好久没见到过了,她怎么不进宫来玩了?皇兄没去找她吗?”

怎么没找,所有地方都找遍了。

可人世间再也找不到了!

他额角的绷带开始渗血,牧昭昭眼睛溜圆,吓得尖叫。

孟皇后也急了,连忙喊御医。

被晾在外头的御医抖着身子连滚带爬的又跑进来,太子撑着额角突然暴躁起来,不让人看。

孟皇后骂道:“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省心,上辈子遭了什么孽,怎么就生出两个蠢的。”

牧昭昭站在一旁撅着嘴,也不敢伸手去扶孟皇后。

折腾了许久太子的头总算是包扎好了,孟皇后又是一顿语重心长的劝,奈何太子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在女人这件事上过不去。

孟皇后气得佛袖而去。

牧昭昭局促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

太子撑着额头靠在雕花的楠木床上,抬眼看她,那眼神沉静又哀伤,看得牧昭昭一阵心凉。

“皇兄.....”

他突然出声:“昭昭,你真的喜欢郑二吗?”

牧昭昭眼睛遽然发亮,扬起唇角点头。

“要是喜欢就勇敢追求,别等人不在了才追悔莫及。”

牧昭昭不太懂,什么叫人不在了?皇兄说的是宴帧哥哥经常往外跑吗?

她嘟囔道:“皇兄还说我,以前你不也是偷偷摸摸的看着柳染,送东西给她都是让人代交,瞧见她就故意冷言冷语,就爱欺负她。”

他眼角突然滴出一滴泪,牧昭昭慌了。

“皇兄......”

太子往被子里缩,“昭昭,你出去吧,把殿门带上。”

牧昭昭哦了一声,看了抖动的被子半晌,还是出去了。

心里疑惑,方才皇兄是哭了吗?

怎么可能?皇兄从小就不喜哭,常说她是鼻涕虫,任是受了什么伤,被父皇如何罚都不会哭的!

他的头是真的被打痛了?

天色渐暗,东宫里冷冷清清,寝殿外守了一排的宫婢太监,谁也不敢大声说话,静静地听着寝殿里的动静。

寝殿的隔音甚好,除了寂静一丝声音也没泄出来。

此时寝殿内,太子看着屏风后的黑影,前所未有的精神。

那黑影道:“今日做得不错。”

牧准疑惑:“今日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这些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柳染死得有多惨,而凶手就是公主和牧危。”

“如今她的身份,父皇根本不会让她入太子府,接下来怎么做?”

屏风上的影子嘴角微翘,将手上的一幅画递了过去。

“那就让所有人都发现她公主身份,你且覆耳过来,明日早朝按照我说的去做。”

太子下床,朝着屏风靠近,将信将疑的将耳朵贴在屏风上,黑影凑近,缓缓说了几句。

太子眼前一亮,立马点头。

寝殿外突然传来侍卫的低喝:“谁!”

寝殿内的两人同时一惊,直起身子朝外看去。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屏风后的黑影立刻闪身出了寝殿。

月黑风高,孤灯夜冷。

黑影跃出屋外,飞身上树,迎面一柄寒剑直刺面门,他抱着树旋转一圈,落在另外一节枝丫上。

待看清楚持剑的人时,压低的嗓音发出轻蔑的笑:“你倒是聪明,知道在这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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