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晩!”

沈景延一袭常装,撑着伞大步流星地跨进廊下,他不容沈晩言语,便恶狠狠地把她拽到身后,挡在她面前,眼神如刀凌厉攻势的瞪着眼前青年,“这位公子有何事?”

沈晩匆匆上前,拦住他,“哥哥,不许无礼仪了,他是我的恩人。”

沈景延顷刻收敛锋芒,微微作揖,“多有得罪。”

他不由分说的带走沈晚,连声告辞都没有说。

卫琅信步折回茶馆,雅间里茶香依旧却独独少了一人,目光触及案上展开的画卷,眸色稍敛,修长的手指抚上那干涸的墨迹。

长生望向青年,心里有些许不安。

他跟着卫琅也有十余年,自然清楚他的性子,他家主子看似温柔和煦,实际上手段狠毒令人生畏,他敛着尖刺但如有人触及他逆鳞,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世人只道容王性子怪谲有断袖之癖,却鲜少有人晓得他心底的无奈。

主子虽名头上担得一声王爷,可实则连个卑贱的奴才都配不上,不过是金笼里的困兽。

卫琅六岁丧母,十岁那年先帝驾崩,便被养在如今的太后膝下,可张太后视他为孽种,笃定他是丽妃和外男私通生下的孩子。

为保皇室清誉张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亲自养他,背后却处处针对他,若非他行事怪谲,怕没有如今的容王殿下。

长生想着过往,不禁叹了声。

卫琅神情淡淡,瞥他,“怎么忽然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