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微怔,思忖道:“郎君,我在想太后娘娘送到王府来的那位素容姑娘还如何处置?”

卫琅垂眸眉头皱了起来,眼底划过一瞬厉色,“先留她一命。”

长生略显诧异,以往的主子从不会这样优柔寡断,之前太后不是没有往王府送细作进来,主子大多不予理会交由手下去办。

要么割了舌头丢进勾栏院,要么砍断双手双脚,让她无法自理,对外则说这几个侍女不合心意,发卖了出去。

长生应声,垂着头忽又抬起,“主子,三日后你当真要见沈二姑娘?”

他们出宫不久,实在不宜张扬。

卫琅阖眸,没有答他的话,他应承下来,却有私心,只是这私心只能藏在心底,不能诉给旁人,哪怕是在他身边多年的长生。

长生收回视线,绞尽脑汁的想着,却仍然想不明白主子的心思,像抢夺侄媳这种荒唐事倘若真的出现,那是要遭天谴的,纵然沈二姑娘生的花容月貌,但她的身份实在不宜靠近。

这种事说出口意味便不同寻常,他以为主子应当是有自知之明,或许还是他思虑太多。

细雨初停,润湿的青石路还淌着水泽。

站至朱红漆门前,沈景延想起远处看到的那道身影,怔忪片刻,沉声道:“沅沅方才我们见的那位公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还是小心些,离他越远越好。”

沈晩却道:“是好是坏我难道分辨不出么?”

沈景延从前没怎么觉得,以为妹妹年纪还小,并不懂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但现在看来,妹妹红鸾星动,可这是最要不得,“你兄长我看人最准,那人绝非善类,你要是出了事,别找我托梦,我可不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