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前几日安远伯进宫,一纸状书将你批的浑无事处。安远伯虽无官职在身,到底享着爵位之尊,便是孤,也得给他留三分薄面。你倒好,竟将他独子当众削去半边头皮,如今还吓得魂不附体,连门都出不了了。”
裴淮动了下唇,却没还嘴。
文帝转身,睨着他反应,见他没有一分悔意,且还有几分讥诮。
“你父亲谨慎半生,独善其身,你兄长亦是个知道明哲保身的人,唯独你,堪堪不知收敛锋芒,偏要落得个风口浪尖,为人所议论。”
“陛下教训的是。”裴淮躬身应道,“下回二郎定会找个僻静无人之地。”
文帝愕然,半晌忽然笑起来,“孤欣赏你的坦诚。”
“三月春闱,兵部主理,礼部监管,而兵部尚书严正年后呈奏疏与孤,告知身体染恙,恐不适主理一职。”
“严大人身强体壮,此托词未免儿戏。”
文帝点头:“太子已经替孤探访过严府,严正之事尚有诸多疑虑,如今孤将春闱之事全权交由礼部主管,太子协理。
孤有一事托你去办。”
“听凭陛下差遣。”
偏房生着炭火,温暖如春。
冷不防被人推开门,瞬间寒风裹挟着凉意肆无忌惮的灌了进来。
月宁打了个颤,迷迷瞪瞪睁开眼。
夜色如墨,浓稠的分辨不出来人,她试探着唤了声:“二公子。”
随之而来的却是呼啸盘桓的冷风,一阵阵的穿过被褥,透进骨里。